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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患杂谈:医案辩证用药之肾炎20121011讲课纲要

肾孟肾炎
  肾盂肾炎主要以下焦湿热、毒邪内蕴肾与膀胱为主,往往急性期有因外邪侵袭诱发.或因膀胱湿热、肝胆郁热、肾阴不足、湿热留恋、脾肾两虚、湿热未清等导致下焦湿热、毒邪内蕴肾与膀胱而致本病。
  柴老治疗肾盂肾炎注重病证结合,强调病因治疗,以清利湿热贯穿始终,突出阶段性辨证论治特色。
  一、辨治要点
1 急性发作阶段及早解除表证.驱散外邪是防止迁延或转成慢性肾盂肾炎的关键急性发作阶段多为急性肾盂肾炎初期和慢性肾盂肾炎急性发作,以突然发作的尿频、尿急、尿痛、腰痛、脓尿或血尿,并伴恶寒发热,甚或寒战高热,周身不适,倦怠乏力,头痛头晕等为临床特征。
  柴老认为,此阶段病机虽以下焦湿热、毒邪内蕴肾与膀胱为主,但其发病又与受寒劳累、感受外邪密切相关。所以,急性发作阶段的治疗,在突出清利湿热的前提下,及早地解除表证,驱散外邪是提高疗效、防止迁延或转成慢性肾盂肾炎的关键。
  《伤寒论》曾谓:“淋家,不可发汗,汗出必便血。”明确提出淋家禁用汗法。本病急性发作阶段能否解表祛邪?柴老认为应从三方面加以认识。一是“淋家”指素患小便淋沥涩痛之人,因反复发作,肾阴受损,膀胱蕴热,误汗更易伤阴助热,迫血妄行,发生血尿。如慢性肾盂肾炎经久不愈,虽有表证,阴伤热蕴,即应慎用汗法,然急性肾盂肾炎初期便可灵活掌握,不能一刀切。二是“不可发汗”。据仲景汗法用药分析,多为辛温发汗,与后世之辛凉宣泄、解表透邪之法不同,故不受此限。三是在清利湿热的前提下.复用辛凉宣泄、解表透邪之品,非但无害,反有相得益彰之功。
  本病急性发作阶段,如何清利湿热,解表祛邪,以标本兼顾呢?柴老的经验是:急性发作阶段症见尿频、尿急、尿痛、腰痛、脓尿等,证属“热淋”者,以八正散为清热利湿的基本方;上症又见肉眼血尿,证属“血淋”,以小蓟饮子为清热凉血、通淋止血的基本方。根据兼夹表证的轻重与不同证型,分别选用相应的解表方药与之相合,增强其解表祛邪的针对性。
  一般来说,表证见恶寒发热,周身不舒,头痛乏力,苔薄黄,脉浮数者,多选用银翘散合八正散或小蓟饮子加减;为避辛温解表之品,银翘散中可去荆芥穗;若为血淋,亦可将荆芥穗改用荆芥炭,银花改用金银花炭,意取解表止血双功。表证见寒战高热,无汗身痛,舌苔白腻,脉浮而数,常选用新加香薷饮合八正散或小蓟饮子。表证见寒热往来,头晕乏力,口苦咽干,不思饮食,苔薄黄、微腻,脉弦滑而数,则用小柴胡汤合八正散或小蓟饮子。
  此外,对于下焦湿热较轻,寒热表证不甚明显,但有受凉遇冷等诱引,亦应考虑解表祛邪,柴老常用自拟经验方治之。
  基本方:香薷6g,白茅根30g,自术9g,丝瓜络30g,竹茹15g,金银花(或金银花炭)15g,荷叶15g,生甘草。此方较平,清透与渗利兼顾,以免上法药过病所。
  2.非急性发作阶段根据下焦湿热与肾阴受损的因果。
  权衡二者的主次轻重是辨证论治的核心非急性发作阶段,多为急性肾盂肾炎尿路刺激症状缓解,寒热表证消失,或慢性肾盂肾炎反复发作,经久不愈,临床表现以小便淋漓涩痛不适,腰酸困痛,精神倦怠,时轻时重,尿菌尚未转阴,或时见隐性血尿等症。此阶段由于下焦湿热蕴结,未能廓清,或因下焦湿热久羁,肾阴受损,形成下焦湿热羁留、肾阴日见损伤的虚实夹杂证候。对此,柴老认为,根据下焦湿热与肾阴受损的因果关系,权衡二者的主次轻重,是本阶段辨证论治的核心。
  急性肾盂肾炎经治至非急性发作阶段,因下焦湿热蕴结,难以廓清,而损及肾阴不甚者,应以清利湿热为主,暂不益肾养阴,意在邪去阴自复。此时用药宜甘寒清热,淡渗利湿,既要避苦寒清热之品,又不可过用分利渗泄之药。柴老常用自拟经验方治之。
  基本方:丝瓜络印g,蚕砂30g,知母9g,川黄柏9g,冬瓜皮45g,五爪龙(高粱之根茎)30g,自茯苓30g,白通草9g,白茅根45g,赤小豆30g,甘草6g。
  慢性肾盂肾炎反复发作属急性发作阶段,因下焦湿热久羁,肾阴受损。此时若单纯清利湿热,惟恐苦寒渗利更伤肾阴;如单纯益肾养阴,叉虑阴凝腻滞留连湿热之邪,故宜在甘寒清热、淡渗利湿的同时,兼顾益肾养阴。柴老常用自拟经验方。
  基本方:鲜白茅根120g,嫩丝瓜30g,生薏苡仁30g,西瓜翠衣30g,滑石粉6 g,黄柏6g,晚蚕砂9g,自通草9g,怀牛膝15g,路路通9g,金银花炭30g,生甘草9g,小黑豆30g。
  慢性肾盂肾炎经久不愈,湿热羁留难去,肾阴日益受损,以致正虚邪恋,阴伤及血。此宜清利湿热与滋阴凉血并重,在选药组方时,注意滋阴而不腻涩,坚阴又不碍中,清络固血,甘淡渗利,以作清本探源之治。柴老常用自拟经验方。
  基本方:鱼腥草30g,旱莲草9g,马尾连9g,女贞子,丝瓜络24g,明知母9g,黄柏6g,穿心莲9g,鲜白茅根,白通草9g,丹皮9g,节15g,生甘草6g。
  一般来说,非急性发作阶段的病程较长,湿热之邪很难速去,肾阴受损不能立复。针对此特点,以上三方均用白茅根、丝瓜络(二者鲜用更佳),既清利湿热,叉柔养肾阴.兼清络止血,为一举多得之佳品。余如冬瓜皮、茯苓、通草、蚕砂、滑石、生薏仁等清利湿热药,皆为甘寒渗利、药性平和之品,旱莲草、女贞子、怀牛膝等养阴滋阴药,亦非质地厚腻、阴凝敛邪之品,故长期守方服用,略事化裁,可收祛邪务尽之功。
  3.恢复阶段以益肾养阴为主,兼顾清利湿热。以固本善后急、慢性肾盂肾炎经治尿菌转阴,脓尿消失.自觉症状或轻或无,即属于恢复阶段。由于本病治疗时间较长。以至进入恢复期后,患者产生厌药情绪,放松饮食起居调慎,忽视善后治疗,致使部分患者病情复发。柴老认为,恢复阶段尽管尿菌转阴,脓尿消失,但并不等于彻底治愈。此时还应加强善后治疗与生活调理,以巩固疗效,防止死灰复燃。柴老根据本病的病因与体质情况,主张恢复阶段以益肾养阴为主,兼顾清利湿热,以固本善后。柴老常用知柏地黄丸,或在此方基础上加味。
  基本方:熟地120g,山萸肉(有时改用女贞子)60g,怀山药60g,茯苓60g,丹皮60g,明知母60g,黄柏60g,泽泻60g,怀牛膝60g,车前子60g,生白术30卧共为细末,炼蜜为丸,每服9 g,1日3次,空腹开水送服。
  二、病案举例病
例一:下焦湿热。毒邪内蕴胡某,女,37岁,1992年9月18日初诊。3天前淋雨受凉后,突然畏寒发热,周身不舒,头痛腰痛,同时出现尿频、尿急、尿痛。查体:体温38 4℃,肾区叩痛。小便色黄.舌质红,苔薄黄,脉浮滑而数。尿常规:蛋白(+),白细胞(+++),红细胞少许。
  诊断:急性肾盂肾炎,证属热淋,辨证为下焦湿热,毒邪内蕴,兼风热表证。方用银翘散合八正散加减。
  处方:金银花24g,连翘15g,薄荷9g,竹叶9g,牛蒡子6g.荆芥穗6g,芦根15g,木通9g,车前子9g,蔚蓄9g,瞿麦9g,滑石9g,大黄6g,栀子9g,甘草6g。两剂,水煎服。
  9月21日二诊:上方服后,恶寒。发热消失,头痛、腰痛减轻,尿路刺激症状明显减轻,舌无变化,脉变滑数,治宜甘寒清热,淡渗利湿。
  处方:鲜白茅根120g,丝瓜络30g,蚕砂15g,知母,黄柏6g,冬瓜皮45g.白通草9g,赤小豆30g,茯苓,滑石9g,路路通9g,甘草6g。14剂,每日1剂,水煎,空腹服。
  lO月5日三诊:自觉症状基本消失,尿常规:蛋白一),白细胞(一)。改拟益肾养阴,清利湿热。
  处方:生地黄15g,女贞子12g,山药12g,茯苓12g,丹皮9g,泽泻6g,知母9g,黄柏6g,麦冬12g,丝瓜络,白茅根30g,赤小豆30g。10剂,隔日1剂,水煎服。
  半年后随访,痊愈,未再复发。
  [按本例肾盂肾炎为下焦湿热、毒邪内蕴,而且兼风热表证。故用银翘散清热解表,疏风宣肺,使风热之邪从表外达,使肺气宣清。合八正散清热解毒,利尿通淋,使下焦湿热、内蕴毒邪从膀胱小便而去。二诊时风热表邪疏散,下焦湿热毒邪清利,故更以甘寒清热、淡渗利湿之法,以清下焦余留湿热。三诊时,下焦湿热已祛,肾阴之虚渐显,故终以知柏地黄汤加丝瓜络、白茅根、赤小豆益肾养阴,清利湿热以善其后。
  病例二:下焦阴虚.湿热伤肾郭某,男,44岁,1976年11月22日初诊。患者经西医确诊为“肾炎”已4月余,尿常规化验:蛋白(+).管型可见,红细胞(+)。症见颜面、手部浮肿,腰及两臂部疼痛,小便色黄,舌苔无变化,脉象沉数微滑。
  此为下焦阴虚、湿热伤肾之候,宜清利湿热,远温辛香燥之品。
  处方:丝瓜络60g,蚕砂30g,明知母15g,川黄柏,冬瓜皮45g,五爪龙30g,白茯苓30g,白茅根45g,赤小豆30g,甘草6g,通草15g。10剂,水煎,早、晚空腹服。
  12月25日二诊:服上方后,浮肿尽消,腰痛不作,患者自行将上方连续服19剂,病情大有好转。尿常规化验:
  蛋白(一),红细胞(一),脉象仍数虚。本拟滋阴养肾,以善其后,但患者系丧偶不久,相火易动,故选知柏地黄汤。
  处方:熟地15g,女贞子12g,山药12g,茯苓12g,丹皮12g,泽泻6g,知母9g,黄柏9g,麦冬12g,生板12g,丝瓜络30g,赤小豆30g,自茅根30g。10剂,水煎服。
  [按]本例肾盂肾炎为下焦阴虚,湿热伤肾,故用清利湿热法,而不过用分利之药,远温燥之品。二诊时柴老参合患者丧偶不久,相火易动的特点,又选知柏地黄汤,以滋肾阴,清相火之妄动;加龟板以潜固,加白茅根、丝瓜络清利湿热,轻重缓急各有兼顾,病遂向愈。

  
慢性肾炎
    慢性肾炎的病因病机较为复杂,临床大致可分为风热袭肺,肺失肃宣,水气不利;湿热蕴结,三焦不利;脾肾阳虚,水湿泛滥;脾阳虚弱,水湿逗留;阴虚湿热,肾络阻滞;少阳枢机不利,三焦瘀滞;水湿壅盛,气机闭阻;肾阳不振,脾失健运;肝肾阴虚肝阳上亢;阴阳两虚.湿浊内盛等等。柴老认为:临床必须审证求因,审因论治。
  一、辨治要点
    1.慢性肾炎蛋白尿慢性肾炎蛋白尿的治疗颇为棘手,不仅短期内不易消失,而且转阴后又多反复出现;有临床症状时尿蛋白不消,一般症状消失后,尿蛋白也可能依然存在。所以积极有效地控制蛋白尿,对于慢性肾炎的治疗具有重要的临床意义。柴老辨证治疗慢性肾炎蛋白尿,每以虚实为纲,实者侧重清利湿热,虚者侧重培补脾肾。
  (1)清利湿热,祛邪务尽慢性肾炎蛋白尿久不消退,或反复出现,症见轻度浮肿,纳呆口苦,脘腹胀满.腰部酸困,尿少而黄,大便黏滞不畅,身困倦怠,舌质淡红或暗红,苔薄白微腻,上罩浮黄苔,或薄黄微腻,脉沉细滑,或弦滑略数等。
  柴老认为,此多由湿热内蕴、流连下焦、困遏脾气、清浊相干、漏泄尿中所致。其中湿热流连为因,脾虚清浊相干为果,故治疗应审证求因,根据湿热流连、如油人面、难解难分的病因特点,以清利湿热为主,祛邪务尽,使邪去而正自安,达到消除蛋白尿的目的。在选药组方上,既考虑到清利湿热而不损伤脾气,叉要着眼于本病疗程较长,故常用甘淡性平的清利湿热之品组成基本经验方。
  基本方:白茅根30g,丝瓜络15g,茯苓15g,通草9g,路路通9g,益母草15g(小儿酌减)。
  若伴颜面或四肢浮肿、小便不利者,加茯苓皮24g,桑白皮15g,大腹皮15g,陈皮9g.生皮6g;若夹外感、恶寒发热、周身不适者,加香薷9g,生白术15g;若伴头晕头痛、血压偏高者,加珍珠母30g,钩藤15g,菊花9g,夏枯草15g;若有心烦不寐者。加竹茹15g,建莲子15g;若病久不愈.湿阻络瘀、舌质暗红或有瘀点、瘀斑者.加泽兰9g。
  丹参15g,赤芍9g,丹皮9g。
  (2)培补脾肾,益阴扶阳慢性肾炎蛋白尿久不消退,或反复出现,症见轻度浮肿,倦怠无力,精神萎靡,腰膝酸软,饮食减少,小便不利,面色无华,舌淡苔白,脉沉细弱等症。
  柴老认为,此为久病伤正,脾肾亏损,致阴阳俱虚,使精气失于摄藏。若脾肾受损,精微外泄,久而久之,精亏不能化气,则累及脾肾阳虚;阴精外泄耗散,不能补充阴血.则累及脾肾阴虚,最终导致脾肾不足,阴阳两虚。此时除急性发作,或感受外邪,饮食失调,兼湿热之邪,治疗暂用清利湿热之剂外,一般则以培补脾肾、益阴扶阳治疗为本,使正气渐充,固藏复常,达到控制或消除蛋白尿的作用。针对这一病机特点,柴老总结出基础经验方,名“五子黑豆汤”。
  组成;女贞子12g,沙苑子12g,枸杞子12g,菟丝子,车前子9g,童便制黑豆30g。
  此方为培补脾肾、平调阴阳之剂,可长期服用。
  由于蛋白尿久不消退.使人体精微物质大量漏泄,故在阴阳俱虚的前提下因人而异,有的偏于气虚.有的偏于阴虚.有的偏于阳虚,有的偏于阴虚阳亢,故柴老根据临床常见的不同证型,又在“五子黑豆汤”基础上加减衍化为四首经验方。若偏于气虚,症见面色萎黄、大便溏薄者,上方加炒山药30g,党参15g,炒内金6g,荷叶9g,名“五子培化汤”。若偏于阴虚,症见口咽干燥、舌红少苔、脉细数者,加熟地24g,知母9g,生龟板18g,怀牛膝12g.名“五子益阴汤”。若偏于阳虚,症见四肢不温、畏寒喜暖、脉沉细迟者,加仙灵脾15g,桑螵蛸12g,金樱子9g,名“五子扶阳汤”。若偏于阴虚阳亢,症见头晕目眩,视物不清,脉弦细者,加菊花9g,钩藤15g,珍珠母30g,夏枯草,名“五子清降汤”。
  2.慢性肾炎水肿慢性肾炎临床多见不同程度的水肿,轻者双下肢浮肿,重者头面、四肢、全身水肿。所以,如何消肿退肿,是本病治疗的关键。柴老对慢性肾炎水肿的辨治见解独到,颇有效验。
  (1)水湿壅盛,决流逐水慢性肾炎水肿属本虚标实者居多,但也有体质壮实,水湿壅盛,气机闭阻,以致全身高度浮肿,肚腹胀满,皮色光亮.大便干结,小便不利,证属水邪盘踞,形气俱实者。对此,应当机立断,决流逐水。
  柴老常选用《傅青主男科》之决水汤。该方由煨甘遂肉桂、炒二丑、车前子四味组成,既能决流逐水,又寓温阳化气,且剂型取汤,力专效宏,攻荡水湿于顷刻之间。此法只宜暂用,待其病衰大半,改用平和利水之剂。
  (2)风水夹表,证有虚实慢性肾炎迁延不愈,阳气渐衰,每因调摄不慎,感受风寒,急性发作而成风水。
  柴老认为,慢性肾炎所作风水,以阳虚水停为本,症见全身浮肿,肚腹胀大,小便不利,食少神疲,舌淡苔白,脉沉细迟。然其夹表之证又有表虚与表实的不同,前者恶风畏寒,自汗或汗出不畅;后者恶寒无汗,身重而紧,故治法迥然有异。若风水证属表虚阳弱,常用《伤寒论》之桂枝汤加苓、术、附,解肌和卫,温阳利水;若风水证属表闭阳虚.多用《金匮要略》之麻黄附子汤温经助阳,发汗解表,宣通水道。
  (3)脾肾阳虚。温阳利水慢性肾炎反复发作,时起时伏,常有程度不同的浮肿,并见尿少便溏,神疲倦怠,面色晦暗,畏寒肢冷,腰腿酸软,腹胀食少,舌淡、苔白润,脉沉细或迟,此皆属脾肾阳虚、水气不化之证。
  柴老认为,此时病情相对平稳.兼夹证不多,治当健脾补肾,温阳化水,常选用《伤寒论》之真武汤加味。小剂常服.以冀阳气渐复,水气得化,愈病于无形之间。因本病不能取效一时,若量大骤用+求功心切,反致药过病所,温燥伤阴,欲速而不达。
  (4)阴虚络瘀,养阴活血慢性肾炎水肿经久不愈,水气gt/~_,或过用温燥渗利之品,伤及阴分,渐致阴血受损,络脉瘀阻,病情复杂难解,柴老认为,此时温阳燥烈与滑利渗泄之品均非所宜,治当养阴活血与甘寒利水并举。其中活血祛瘀药的选用,亦宜药性偏于寒凉者为佳,如赤药、丹皮、益母草之属。柴老常用自拟经验方。
  基本方:女贞子9g,旱莲草9g,白茅根30g,丝瓜络,益母草15g,丹皮9g,赤芍9g,茯苓皮15g,桑白皮,通草9g,甘草6g。
  (5)效验单方,穿插服用由于慢性肾炎水肿病程较长,时有反复,很难短期内治愈,加之患者长期治疗,厌药情绪在所难免。为此,柴老常在辨治用药期间,穿插一些药性平和、口感较好的效验单方。如水肿兼外感表证、肺气不宣者,选用香薷6.9g,生白术15~30g,丝瓜络15~30g,间断或穿插服用;若水肿基本消退、脾气不足、运化无力者,选用炒白术15~30g.陈皮9g,车前子15g,长期或穿插服用。
  此外,慢性肾炎水肿消退后,应注意善后治疗。一般来说,水肿属阳虚所致者,善后宜用五味异功散或参苓白术散健脾益气,和胃渗湿;亦可酌情用济生肾气丸补肾助阳.化气利水。若水肿兼阴虚之证者,善后则用六味地黄丸补肾滋阴。
  二、病案举例病
    例一:湿热内蕴,脾虚不运王某,女,40岁,1991年12月17日初诊。患者14年前患急性肾炎,经住院治疗3个月好转。后因调养失慎,病情反复;1980年急性发作,用中药治疗好转,但蛋白尿反复出现。1个月前又见眼睑轻度浮肿,头晕头昏。干呕或呕吐.胸闷气憋,饮食减少。食后顶胀,心悸寐浅,面色萎黄,舌正苔薄白,微罩黄苔,脉弦细滑。血压24 0//120mmHg);心电图示:心率48次/分,心肌缺血;尿常规:蛋白(+++),红细胞(+++)。
  西医诊断:慢性肾炎,肾型高血压。中医辨证:湿热内蕴。脾虚不运,清浊相干,升降失常。治则:清热利湿,健脾复运。
  处方:白茅根30g,丝瓜络15g,茯苓15g,通草9g,路路通6g,益母草9g,桑白皮12g,大腹皮12g,陈皮9g,竹茹15g,生白术30g,甘草6g。6剂,水煎服。
  12月24日二诊:服上方后即停服降压、利尿药,浮肿、头晕均减轻,小便畅利,饮食增加,精神转佳,血压.3/14.’7kPa(160/110mmHg)。
  上方加泽兰9g,钩藤15g,菊花12g,夏枯草15g,益母革增至15g。水煎服。
  1月13日三诊:上方共服8剂,症状好转,血压20.0/.0kPa(155/90mmHg),尿蛋白无变化。守方续用10剂。
  1月27日四诊:自觉症状消失,血压16.O//80mmHg),尿蛋白(++)或(+++)。前后治疗个月,共诊26次,服药150余剂,均以基本方加减化裁,尿蛋白(±)或(+),血压正常.症状消失。停药1年后随访,未见反复。
  [按]刻诊时,症见“眼睑浮肿1个月,头晕头昏.血压偏高,舌罩黄苔,脉弦细滑”,说明湿热内蕴,肝阳偏亢;病程14年之久,蛋白尿反复,脉证合参属脾虚不运.胃浊上逆。方中自茅根、丝瓜络、茯苓、桑白皮、通草、路路通清热利湿消肿;钩藤、菊花、夏枯草、益母草清肝息风,行血祛瘀;重用白术健脾复运;竹茹、陈皮、茯苓实为半个温胆汤,和胃降浊止呕。全方标本兼治,祛邪以清凉甘淡,而不致凉遏碍脾运化,复正以一味白术为主,健脾益气以复运化,兼用清肝息风、行血祛瘀、和胃降浊之品佐之,并随病情变化加减.故而取效。
  病例二:肝肾阴虚,脾虚气弱尹某.男,46岁,1973年5月7日初诊。患者5个月前出现颜面浮肿,渐及下肢,伴头晕眼黑,口咽干燥.视力昏糊,腰膝酸软无力,大便先干后易,尿色淡黄,纳少乏力,舌质红,苔黄滑微腻,脉弦细数。某医院诊为慢性肾小球肾炎,经治疗时轻时重,反复发作。诊时除上症外,尿常规:蛋白(++),红细胞(H)。
  辨证为肝肾阴虚,脾虚气弱。治宜补阴益肾,补气健脾。方用五子培化汤台五子益阴汤。
  处方:熟地24g,明知母9g,生龟板18g,女贞子12g,沙苑子12g,枸杞子12g,车前子(包煎)12g,菟丝子,怀牛膝12g,炒山药30g,炒鸡内金4.5g,荷叶9g,童便制黑豆30g。5剂,水煎服。
  5月14日二诊:食欲略增,口干咽燥减轻,舌苔渐退。
  此虚热已清,改拟五子培化汤加味。
  处方:炒山药30g,党参15g,炒鸡内金4·5g,荷叶,女贞子12g,沙苑子12g,构杞子12g,菟丝子12g,车前子9g,仙灵脾9g,怀牛膝9g,甘草6g,童便制黑豆30g。
  剂,水煎服。
  5月23日三诊:浮肿明显减退,食欲大增,舌苔退净,大便滑润,小便渐转色白,仍时时头晕,视物不清,脉细缓。上方去仙灵脾。20剂,水煎服。
  6月23日四诊:浮肿消退,未再反复,精神转佳,饮食、二便正常,头晕、眼黑轻而未已,舌质微红,脉细微数。尿常规:蛋白(一),红细胞(+)。上方化裁。
  处方:熟地15g,女贞子9g,山药12g,枸杞子9g,麦冬9E.沙苑子9g,玉竹12g,辽沙参12g,菊花9g,怀牛膝,车前子9g,制黑豆30g。5剂,水煎服。
  6月29日五诊:头晕、眼黑大减,尿常规正常,改用杞菊地黄丸10盒,以资巩固。
  [按]t‘头晕眼黑、口咽干燥、视力昏糊、腰膝酸软无力、舌质红”为肝肾阴虚,“纳少乏力、面及下肢浮肿、苔黄滑微腻”为脾气虚弱、水湿不运,综合病机乃以虚为主。
  柴老自拟滋补肝肾之阴方,益气甘淡养脾,兼以升清和胃助消。待肝肾阴虚、脾胃运化得复,清升浊降胃和·诸症痊愈。  
    肝肾复而气化行,脾胃健而水湿运,故不治浮肿而浮肿肿,准备转院之际,欲请中医做侥幸之治。初诊症见遍身高度浮肿,面目俱非,肚腹鼓胀特甚,皮色光亮,大便干结,小便不利。舌质淡红、苔白腻,脉沉细滑。
  辨证为水湿壅盛,气机闭阻,形气俱实。急当决流逐水,上下分消。方用决水汤。
  处方:煨甘遂4.5g,肉桂4.5g,炒二丑9g,车前子包煎)30g。1剂,水煎两次,合并药液,混匀分3次服,每4小时服1次。
  9月14日二诊:当天服第一次药后,腹痛、恶心约分钟,口吐涎沫黏液lO余次,计3000nd左右,吐毕全身舒畅.身有微汗,小便通利。如法将药服完,肿消大半,病情明显好转。遵《内经》“大毒治病,十去其五六”;“衰其大半而止”,改用五苓五皮饮合平胃散
  处方:茯苓30g,桑白皮12g,陈皮9g,大腹皮18E,生姜皮9g,炒白术5g,桂枝6g,猪苓、茯苓各9g,泽泻,苍术9g,厚朴9g,通草6g。两剂,水煎服。
  9月16日三诊:肿胀尽消,腹胀已除,饮食正常,精神转佳,偶因活动稍多,脚面微见浮肿,腹觉微胀,续以济生肾气丸改汤加炒白术30g。5剂,水煎服,以图治本。随访20年,病未复作。
  [按]本例患者水肿病程较长,但形气俱实,属水湿壅盛,气机闭阻。若不当机立断决流逐水,则必贻误病情,转为险恶之症。柴老选用《傅青主男科》决水汤进行施治,既峻下逐水,又温阳化气,力专效宏。加之频频饮服,药效持续,攻荡水湿于顷刻之间。待肿消大半、病情缓解之时,遵《内经》“衰其大半而止”,改用五苓五皮饮合平胃散以淡渗利水,通阳化气。病情稳定后,终以济生肾气丸改汤收功。整个过程紧紧把握病情的主次、轻重、缓急和标本虚实,反映了柴老独具匠心、得心应手的临床功底。
  病例四:肾阳不振.脾失健运王某。女,45岁,1991年9月17日初诊。4年前患急性肾炎,经治疗好转,后因调摄失慎,反复发作,迁延为慢性肾炎。近两个月因感冒倦怠乏力,腰腿酸困,由下肢渐至全身浮肿,恶风畏寒,尤以背部为甚,自汗不已,动则为甚,但觉汗出不畅,小便不利,肚腹胀大,口淡食少。舌质淡、苔白润,脉沉细滑略迟。
  此为肾阳不振,脾失健运,风寒客表,营卫失调,系风水表虚阳弱之证。治宜温阳利水,解肌和卫。方用桂枝汤加苓、术、附。
  处方:桂枝9g,炒白芍9g,茯苓30g,炒白术30g,熟附子6g,炙甘草6g,鲜生姜9g,大枣8枚。3剂,水煎服。
  9月21日二诊:药后恶风畏寒、自汗减轻,小便通畅,肿胀渐消。继服原方3剂,水煎服。
  9月24日三诊:仅见两足轻度浮肿.恶寒尽除,饮食增加,二便正常,方用五苓五皮饮10剂后,浮肿尽退。
  [按]慢性肾炎所作风水乃肾阳不振,脾失健运,风寒客表.营卫失调。虽症见全身浮肿,但仍兼恶风畏寒,自汗不已,汗出不畅为风水表虚阳弱之证。方中桂枝汤加茯苓、白术、附子温阳利水,解肌和卫,标本兼顾。风水夹表,证有虚实,治法有异,表虚者用此法,表实者则用《金匮要略》之麻黄附子汤温经助阳,发汗解表,实为经验之谈。
  病例五:肾阴素亏。营血热炽畅某.男,61岁。1973年5月3日初诊:患者最近半月来颜面渐次浮肿,双足及两小腿继续出现浮肿,尿量明显减少,某中医诊为水肿病,处以五苓散加白茅根,水煎服。
  处方:炒白术15g,茯苓30g,猪苓9g,桂枝9g,泽泻2lg,白茅根30g。服两剂后,小便加多,浮肿减轻,惟反觉疲乏更甚.饮食减少,尤其气息短促,宿有血病亦发作,便后下鲜血量多,颇感重坠,便后用手还纳,痔核才能上去。舌质绛红、光剥无苔,脉象微弱而数,按之呈涩。
  此病为脾虚无制,水泛为肿,肾阴素亏,营血热炽。上方续用则肾阴立耗,血热燔炭。然辛热动血之味,固不可投,分利伤阴之品,岂可浪用。故上方去泽泻、二苓之利水伤阴,去桂枝之辛热动血,以首尾二昧采纳为方。其中自术健脾渗湿,以消浮肿(改用生白术,不损阴分),白茅根清热凉血.寒润通溲,并加大其量。
  处方:生白术60g,鲜白茅根120g。3剂,水煎,分早、晚空腹服。
  5月7日二诊:药后颜面及两腿、足浮肿尽消,小溲畅通,精神焕发,呼吸平顺,食欲增加,惟痔血点滴微量,痔核还纳较易.舌上津回,舌苔渐生,脉象虽微弱然数涩之象已减,治以顾护阴分,滋肾凉血,处六味地黄丸30丸(每次l丸,日服3次)及脏连服食方(猪大肠l尺洗净,黄连两,加蜜适量煮食之),以善其后。
  [按]辨证论治为中医诊疗之特点,在临床实践中,还得随症变遥,机圆活法,既要有原则性,也要有灵活性。此患者虽以水肿为主症,但体质已早伏阴虚内热之机,初诊如能洞悉病情,选用育阴利水法,既能利水消肿,也不致动血伤阴。温阳利水之五苓方,虽加茅根甘寒之品,亦寡不敌众。再五苓方加茅根,于方义已有刺谬之嫌,所以服后肿虽小效,但已热炽阴伤。痔血淋漓,如不及时变通,则热愈炽,阴愈伤,必变症蜂起,故在原方基础上削繁为简,去芜存菁,师古而不泥古,取法精当,病为药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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