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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本清源:3岁男童甲流病危父母抛尸路边引起争议


由于死者感染甲流,工作人员穿着防护服到水沟里收尸。本报记者钟锐钧实习生关铭荣摄

死者出院前家属签署的声明书。
[导读]广州市卫生局通报称医院已履行告知和抢救义务,但无权强制治疗;患儿有免疫系统缺陷疾病,出院时甲流病毒检测阴性,传染力已减弱。


昨日下午1时许,广从路北二环高速桥下出现一具3岁小童的遗体,知情人透露,死者身患甲流,系其父母强行从医院中带出。昨日,广州市卫生局就此事召开了新闻通报会。

“虽然医生和患者家属双方都知道孩子出院是死路一条,但在家属的强烈要求下,现行的法规又不允许医院强制要求隔离治疗,12月6日晚11点,孩子还是在近10名家人的簇拥下出院了,”广州市卫生局副书记熊远大、市儿童医院副院长龚四堂在通报会上表示,“患儿自动出院当天得出了一个甲流病毒检测阴性结论,传染力可说是大幅减弱。”

患儿曾接受两个月激素治疗

据介绍,患儿从11月26日出现发热咳嗽等症状后,当天就到中山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就医。12月3日病情加重,中山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通过网络报告为甲型H1N1流感危重病例,并将其转至广州市儿童医院救治。在市儿童医院入院诊断为:1 .甲型H 1N 1流感,2 .急性支气管肺炎(重型),3.呼吸衰竭,及一种原发性的免疫系统缺陷疾病:血小板减少性紫癜。“该病是目前仍难以治疗的疾病,须终身长期治疗才会出现缓解期,”熊远大表示。

龚四堂表示,也就是因为这一疾病,患儿曾在其他医院接受了3个月的治疗,其中两个月的激素治疗。孩子在送往儿童医院时,已明显表现出激素作用后的满月脸特性,而人体使用激素后,自然会导致免疫力下降,染上甲流,进而转成重症。“从12月3日转院至6日,医院已采取了相应措施进行抢救、处理,直到家属强烈要求其出院前的4个小时里,医院还为患儿输了血浆。而这四天医院应收总费用为19307.95元,家属交收13100元,尚欠费6000多元。”

尚未确定死因是甲流或遗弃

“这一欠费情况,并没有在出院告知书上再列明。”熊远大表示,市卫生局了解初步情况后发现,家长可能担心今后该基础疾病及后遗症的治疗还需要较长时间和较大费用,所以坚持放弃治疗。在患者家属要求放弃治疗时,医院曾反复向家属解释患儿病情危重,并劝其继续治疗,“根据市卫生局掌握的情况显示,医院至少4次反复劝说了家属继续留院治疗,并明确告知家属转不到更好的医院治疗(患儿)了。”

但即便这样,其家长及亲属均明确表示要放弃治疗自动出院。卫生局称,在这个过程中,医院没有在费用方面给家属任何压力,就在患儿家属晚上8点要求办理出院手续前不久,还为孩子输了血浆。“医院多次说明病情和劝阻无效后,经患儿家长签署自动出院书后,予以办理自动出院手续,6日晚11点被家属接送出院。医院当天就按照法律规定程序,将这一事件通过网络直报给市、省、国家各级疾控部门”。

据悉,中山大学第一附属医院12月3日网络报告病例后,白云区疾控中心当天对该病例进行了流行病学调查。而在患儿出院后,疾控中心多次进行了电话追踪,但其家属不配合调查,只说回老家了。12月9日发现患儿尸体被弃白云区某地后,疾控中心派出专业人员到现场进行消毒处理,并到患儿住家进行消毒处理和追踪家属的健康状况。

目前,警方正在对甲流患儿父母进行调查,尚未确定是甲流致死还是遗弃导致患儿身亡。

医院无权强制治疗甲流患者

龚四堂表示,经过反复的情况说明劝解开导,对于孩子出院后可能出现的悲惨性结局,医生和家属都是清楚的。但之所以出现孩子重症未愈,却以“重症甲流患儿”的身份出院,关键在于目前国家卫生部7月10日发出的2009年9号公告,将甲型H 1N 1流感由《传染病防治法》规定的乙类传染病,并采取甲类传染病的预防、控制措施,调整为该法规定的乙类传染病,并采取乙类传染病的预防、控制措施。

“假如仍按原先的甲类管理,家属要强行出院,医院可以报案通知警方协助。但按乙类传染病管理后,法规没有要求对乙类传染病病人采取强制隔离治疗措施,医院采取强制留医的措施已是明显违法。再加上当天医院为其做了一次咽拭子测试,得出一个阴性结论。如要达到解除隔离的状态,起码第二天还需一次病毒测试。但考虑到患儿的传染性降低及家属的强烈要求,医院当晚为其办理了自动出院手续。”

“市疾控中心的观察显示,有14%以上的人群在接种疫苗前已产生了甲流抗体。这说明相当的人群曾经隐性感染过甲流,在这种情况下,再按外堵输入时的甲类管理办法,已明显超出人力、物力的承受能力,而且明显会对社会造成困扰。在患者得出一次阴性结论后,其传染他人的可能性已很小。”

熊远大在昨天的发布会上表示,针对目前患儿可能的外来户籍儿童身份,现有的保障机制暂还覆盖不到,仅能通过医院帮助申请,市财政投入设立的广州市红十字会基金给予的上限7000元的费用。“家长做出类似难堪的选择,我们也希望全社会来探讨一下这个保障困局的问题。”

家属说法

出院非关经济因素 而是担心医院骗钱

市卫生局分析,患者家属之所以强行要求出院,是可能担心今后其基础疾病及后遗症的治疗还需要较长时间和较大费用,所以坚持放弃治疗。但对这个说法,患儿家属也有自己的看法。

“弟弟说孩子快不行了,”患儿父亲周长军的哥哥周长峰也来广州看过孩子。后来弟弟打电话跟他说,“没办法了,死了没得医了。可是医院还说有两成希望。”他说,弟弟说一抱孩子都有臭味了。家属们认为孩子既然死了,就没有必要再医了,医院再医,是想骗他们的钱。

周长峰说,把尸体放在路边,是因为尸体医院不帮忙处理,又不可能带回广西,所以弟弟就找人处理。他说当时孩子已经死了,弟弟想让医院帮忙火化,但是医院不愿意。

对于之前有传言说周长军是因为没钱为儿子治疗,才把儿子从医院里面强行接出,以致最后死亡的说法,周长峰矢口否认,“哪里没钱?钱肯定是有的。弟弟在外打工10年,终于开了一个十多个工人的手袋厂,到今天很不容易,但也不是没有钱,为了治这个孩子弟弟也花了不少钱。”

“我们绝对不可能放弃对孩子的治疗。家人都非常疼爱这个孩子,我听弟弟说他老婆不能再生了,所以没有可能放弃。”周长峰说。


(来源:南方都市报)
-----------昧着良心说话,我相信,这世上有报应,今世不报来世报
-----------并称三亲属随后带走小孩失去消息,警方仍在进一步调查


■采写:新快报记者 李国辉

  陈海生 王吕斌 李斯璐

  陈扬 王剑平

  见习记者 杨峻 吴笋林

  实习生 龙瀚 宋凯欣

  ■摄影:王飞 孟祝斌

  “字是我签的,小孩是三个亲戚带走的。”昨天上午,“甲流男童遭弃尸事件”(详见本报前、昨日报道),孩子父母周氏夫妇终于承认,小孩出院是他们办理的,但随后孩子被三个亲戚(周长军称是其叔叔、堂叔、哥哥)带走,之后的行踪却不知情。警方表示,鉴于该案难以定性并作出相应处理,所以决定释放周氏夫妇。昨晚8时许,周氏夫妇等人离开派出所。

  目前,警方已联系上周长军的叔叔,他预计今天抵达广州接受警方调查。

  事件引起有关部门关注。昨天,卫生部已通知广东省卫生厅要查明情况、妥善处置,查明情况要采取措施。

  男童父母称不知情

  “甲流男童遭弃尸事件”发展到第三天,周氏夫妇昨日上午终于开口承认:当天他到医院为儿子签字办理了出院手续,但孩子随后被他们三名亲戚领走,之后的相关事宜也都交由亲戚处理,因此对孩子出院后的行踪以及被弃沟边、怎么死亡均表示不知情。

  警方昨日表示,鉴于该案还存在众多疑点,目前仍难以对其定性并做出相应处理,现已部署警力全力追查周家三名亲戚的下落,以便核实周氏夫妇所言的真假。据周长军称,抱走小孩的三名亲戚分别是他的叔叔、堂叔和哥哥,但对他们的行踪他则表示不清楚。而由于证据不足,警方已决定对周氏夫妇给予释放,但“他们表示要留下来配合调查,不愿意离开派出所”。昨晚8时许,周氏夫妇等人从派出所出来后迅速乘车离开。

  目前,警方已联系上周长军的叔叔。现在该人在广西贵港,已同意来广州,预计今天接受广州警方调查。

   遗弃或构成故意杀人

  前日警方人士表示,如果都都被遗弃时还活着,将围绕遗弃罪对涉案人员追究刑责。昨日,警方人士进一步表示,根据不同的情况,追究刑责的情况还要进一步细化。

  “遗弃罪的条件是,受害者被遗弃时活着,被人发现时也是活着的。如果受害者因为被遗弃而死亡,嫌疑人要承担的刑责会更大。”相关人士称,这里又分两种情形,一是在遗弃时不清楚受害者会死亡,将构成间接杀人罪;如果明知道受害者被遗弃会死亡,则构成故意杀人罪,承担的刑罚会更重。

  调查清楚才能追责

  警方表示,具体将以什么名义追究刑责,还需等案件调查清楚后才能判定。此外,该案的处理还将依据涉案人员的三种情况分别追究责任,一是如果都都被遗弃是周氏夫妇一手操办,那么将全权追究二人责任;二是,如果小孩系由其亲戚瞒着周氏夫妇处理,那么警方将主要追究其亲戚刑责,周氏夫妇负担监管不力的责任;三是,如果小孩被遗弃是经周氏夫妇授意的,那么亲戚和周氏夫妇均要被追究刑责。

  相关人士认为,事件存在三种可能

  周氏夫妇点头 亲戚遗弃孩子?

  警方人士昨日表示,周氏夫妇到派出所接受调查的表现总体来说比较反常:他们首先否认自己到医院接小孩,并说不知道是谁领走的,昨日又称孩子是三个亲戚领走的,但对亲戚的行踪又闪烁其词,这样的表现令事件疑点重重,因此目前仍难对该案定性,也无法立案。

  相关人士称,三种情况可能性较大的是最后一种。“如果亲戚是在周氏夫妇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孩子放在了沟边,周氏夫妇肯定不答应,也不可能出现说法前后矛盾的情况。”

  警方人士认为,该案还有个疑问在于,为何孩子被发现时身旁放了两本病历。如果周氏夫妇以及亲戚不顾亲情、不管病童死活,放置病历的可能性不大,这样也能给警方侦查带来难度。“之所以放置病历,很可能是弃置者希望有好心人发现,及时救助孩子。”该人士说,如果从这个可能性出发推断,都都被遗弃时活着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如果已经死了就没有必要再放病历了”。但到目前为止还无法确定都都被遗弃时究竟是否死亡,如果周氏夫妇所言属实,确实交由亲戚处理都都,那么当前的关键在于找到那三名亲戚调查。

   相关人士称,事件存在三大可能:

  一是,周氏夫妇和亲戚一起把孩子接出医院,带回位于均禾的出租屋,由于对都都的病情治愈绝望,周氏夫妇在挣扎了两天后将孩子遗弃在沟边;

  二是,周氏夫妇在医院为都都办理出院手续后即交给亲戚处理,之后亲戚将孩子遗弃在沟边,任其自生自灭;

  三是,周氏夫妇和亲戚把孩子接回家里,对如何救治茫然无措,随后将孩子交由亲戚处理,亲戚征询了周氏夫妇同意后将其弃沟边,导致孩子死亡。

  卫生部:查明妥善处置事件

  “甲流男童遭弃尸事件”引起有关部门关注。卫生部卫生应急办公室主任梁万年在昨天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卫生部已于10日通知广东省卫生厅要查明情况、妥善处置,查明情况要采取措施。

  “昨天已通知广东省卫生厅查明情况、妥善处置,现在正与广东省保持联系,一旦情况查明,将妥善协助和指导广东省卫生厅做好相应工作。”梁万年表示。

  记者昨天了解到,广东省卫生厅已通知广州市卫生局着手调查。广州市卫生局表示,初期调查的情况已于12月10日的新闻发布会上通报,由于案件有警方介入,广州市卫生局党委副书记、新闻发言人熊远大表示,更进一步的情况仍有待警方的调查。

  特殊群体可申请救助

  日后,若再出现像都都一样,既没有参加医保,又脱离户籍所在地的重症甲流患者,一旦治疗费用难以负担,他该怎么办?

  广东省卫生厅新闻发言人孙炳刚表示,关于广东对甲流重症患者救治收费问题按照卫生部、财政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民政部联合发布的《关于甲型H1N1流感医疗救治费用问题的通知》执行。

  该通知规定,承担医疗救治任务的医疗机构不得因费用问题,延误救治或推诿患者。对特殊困难群体特殊情况下的医疗救助,广州市已设立专项基金,为外来人员提供意外和疾病救助,基金由广州市红十字会负责管理运行,但每人最高救助限额为7000元。

  广州市红十字会专职副会长欧阳炳慧表示:“困难患者从医院拿取申请表格,医院开具证明,即可到市红十字会申请。”

  重症病监管没有漏洞

  甲流男童身患重病,出院时不知道有没有传染性,在这种情况下,医院在家属强烈要求下批准出院,有市民质疑,管理上是否存在漏洞?

  广州市卫生局党委副书记、新闻发言人熊远大在前天的新闻通报会上则表示:“没有漏洞。”“按照卫生部2009年第九号公告,甲型H1N1流感为乙类传染病,采取乙类传染病的预防、控制措施。因此,医院无权对病人采取强制隔离治疗措施”。


来源:羊城晚报
-----------“广州甲流重症患儿被弃尸路边”事件至今疑云重重。昨日,针对某些报道的质疑,儿童医院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坚称其自始至终“严格照规定办事”,坚持治疗到底。

  针对医院后门“目击者”的“孩子塞包”说法,广州市卫生局党委副书记熊远大表示,这些“目击者”说法缺乏证据,“这是要担责任的。”

  有媒体提出了“孩子出院时是否存活”的疑问。该院医生冯光强表示,周鸿都送来的时候就是危重病人,住在隔离病区并上了呼吸机,但可以确定的是,周鸿都出院时有生命体征,“儿童医院是老医院,判断一个人的死活还是不会出错的,这些都能通过神智、心跳、血压、呼吸等因素判断。若孩子真的死了,我们会开具‘死亡证明’。”

  针对“三个白衣人送走白布包裹的孩子”的言论,冯光强称“不合常理”,“病人出院时,我们一般都在病区护理站与病人家属交接,医院也不可能把孩子用白布裹起来。”冯光强强调,院方可以确定是家属强烈要求出院的,“他们走之前,主治医师还向领导请示,希望家属不要放弃治疗,可他们坚持出院。”

  该院感染科主任徐翼是周鸿都的“经手医生”,他说:“我只说一句话,作为一个医生,我们每天救治的孩子不知有多少,希望你们报道这一方面,这样我们才能集中精力做好工作。”徐翼表示,会尽可能为病患提供救助。

  冯光强总结了医院的三点立场:有些媒体报道与事实不符;儿童医院始终按照法律和规定工作;为了配合警方调查,医院专门成立了该事件调查小组,配合梳理诊疗过程,但在警方公布结果之前,院方不便透露任何情况,因此,尽管监控录像确实存在,但目前不便公开。(见习记者/曹斯)

  三大疑问

  疑问1父母遗弃还是亲戚遗弃?

  从周氏夫妇这几天在派出所接受调查的表现来看,从一开始缄默不语、矢口否认,到闪烁其词、扯出亲戚,案情显然并未明朗。警方也正在加紧对此案做进一步调查。

  对于都都出院到尸体在水沟被发现期间的这3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社会各界包括媒体议论纷纷,归纳起来大致有以下3种意见:其一是周氏夫妇和亲戚一起把孩子接出医院,由于对孩子病情感到绝望,周氏夫妇在两天后自行将孩子遗弃;其二是周氏夫妇在医院为孩子办理出院手续后即交给亲戚处理,之后亲戚将小孩遗弃;其三是交由“尸体处理专业户”,导致孩子被弃。

  疑问2弃尸?遗弃?故意杀人?

  究竟是弃尸?遗弃?还是故意杀人?情节不同,刑罚各异。刑法中的遗弃罪是指“对于年老、年幼、患病或者其他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人,负有扶养义务而拒绝扶养,情节恶劣的行为”;而情节是否恶劣则是区分罪与非罪的一个重要界限。司法实践中,“由于遗弃而致被害人重伤、死亡的”或“被害人因被遗弃而生活无着,流离失所,被迫沿街乞讨的”等,都属于遗弃行为情节恶劣。如此说来,判定遗弃罪还要加上一个前提:即在被弃之前被害人尚未死亡,否则就是“弃尸”了。

  还有法学界人士提出,遗弃罪一般是将被害人遗弃于能够获得救助的场所,如车站、公共场所、他人家门口等。假如周家人是将孩子放置在不能获得救助的地方,则可能构成故意杀人罪。男童遗体是在沟里被发现的,究竟是一开始就将小孩遗弃在难以发现的水沟里,还是有其他因素导致小孩进到沟里,这些具体情节至今未解。

  疑问3甲流死亡病例遗体如何处理?

  据了解,孩子遗体尚未火化。广州市卫生局副局长唐小平表示,甲流被国家纳入乙类传染病管理,根据《传染病防治法》,患甲类传染病、肺炭疽死亡的,应当将尸体立即进行卫生处理,就近火化。患其他传染病死亡的,必要时,应当将尸体进行卫生处理后火化或者按照规定深埋。为了查找传染病病因,医疗机构在必要时可以按照国务院卫生行政部门的规定,对传染病病人尸体或疑似传染病病人尸体进行解剖查验,并应当告知死者家属。


记者:洪奕宜

来源:南方日报
-----------叔公大伯领出院:小鸿都推出来时还戴着氧气面罩

  医院后门目击者:他们拎起小孩边走边往背包里塞

  一步步,我们离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但真相却越来越让人心痛:一个生死未明的孩子身体“尚柔软”就被“塞进背包”丢弃,而对于老家广西新旺村的村民来说,这样的处理却“不稀奇”“很正常”……

  文/记者任朝亮、陈翔、伍仞、郑伟庭除署名外

  还原

  小鸿都离院

  综合弃儿亲戚、院方、目击者口述

  孩子被塞进背包

  绿化工发现背包背包里露出男孩

  时间:12月6日23时

  地点:市儿童医院后门

  在鸿都父周长军签字的“自动出院声明”上,落款时间为12月6日20时。目击者指认,23时有小孩被医院工作人员从后门推出来,交给了等候在此的几个中年男人,后者将孩子塞进了一个双肩背包里。

  绿化工发现背包

  时间:7日15时30分

  地点:白云区石湖村马路边的水沟里

  7日下午,一位女性绿化工回忆,在此地发现半米长双肩背包,封口用绳子系着,平整地放在干涸的水沟里,不像是随意扔下去的。但没有人上前打开。

  背包里露出男孩

  时间:8日10时30分

  地点:同一水沟

  绿化公司的工人老罗再一次来到了水沟边,好奇心让他下到沟里靠近背包。绳子解开了,先露出来的是一双鞋,小孩子穿的鞋。然后老罗看到了一段脚腕,惨白的皮肤。老罗吓坏了,赶紧爬出水沟,并立即告诉了工友。警方随后赶到。

  当晚,周长军夫妇被警方带走调查。前晚,周氏夫妇离开派出所。

  这三人领孩子出的院

  周显宁:鸿都之父的叔叔

  周长先:鸿都之父的哥哥

  周水良:鸿都之父的叔叔

  本报记者广西贵港追访弃儿叔公: 大家都认为孩子已经死掉了 我们看报道才知患的是甲流

  本报特派记者何道岚摄影报道

  本报记者昨天赶到小鸿都位于广西贵港市石卡镇新旺村的老家,采访了参与当晚出院过程的小鸿都叔公周显宁。他说,儿童医院医生知会保安让从后门放行,“事后才知道孩子死于甲流,我们还担心了好几天。”

裤兜里装几千元“救命钱”

  “长军说,孩子送进儿童医院后,已经昏迷了几天几夜。听说起初要转院时,儿童医院并不太情愿接收,不知道是不是嫌病情太重。”周显宁是周长军的叔叔,即小鸿都的叔公,他在新旺村旧水屯的家中向记者讲述,5日晚上,他和周长军的哥哥周长先、叔叔周水良三人,得到周长军“孩子快不行了”的消息,连夜乘车赶赴广州。他说:“我的裤兜里就装了几千元,他们也各自拿了钱才出发,大家都做好了花钱救人的准备。”

  “可是医生不让我们进去看孩子,大家压根就不知道他的病情。”6日20时,苦候的众人终于等到了医生的答复,“他说救活的希望很小了。”

  “已经能闻到臭味了”

  “我们有两层担忧,首先看不见孩子的情况,是死是活也无法确认;其次害怕孩子真的没救了,医院仍拖延下去,每天还要花费医疗费,要知道家里已经借下几万元钱了!”于是,家属经商议后决定带孩子出院,周显宁说:“医生们坚持要长军签协议书。”

  “鸿都被推出来时,还戴着氧气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脱开氧气罩,看到他的脸水肿得厉害,完全认不出是原来的样子。长先首先冲上去抱起他,很快又转头对我们说,‘没救了,已经能闻到臭味了,可能死了一段时间了’。大家都认为孩子已经死掉了。” “他们带孩子一溜烟走了”

  周显宁清楚记得,“是长先首先问医生‘我们抱着这样状况的一个孩子出去打车,前门那么明亮,肯定会被很多人看到,不一定能够顺利离开’,医生考虑了一下,好像给后门的保安员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放我们从后门走。”

  据他说,一名医护人员推着病床车,乘电梯到大堂,然后跟从楼梯下来的家属会合,带路向后门走。看似保安的人推开后门,让家属从担架床上抱走小孩。“鸿都被盖上一张白被子,但看不清有没有盖过头。”周显宁说,“一个孩子就这样不行了,我很害怕不敢看,所以就撇过脸,没有跟上长先和水良,他们一溜烟地带着孩子走了。”

  当晚,周显宁就回了老家。“是看到报纸上的新闻,才知道他们这样处理掉尸体。”

  据悉,抬走尸体的周长先和周水良已经在前天夜晚从新旺村赶回广州,接受警察的问讯。

  “我们一直以为是白血病

  “直到报纸登出来,说鸿都是被遗弃的甲流患儿,我们几个人才知道他得了甲流。当晚推车的医生戴着口罩,但没有提醒我们,我们几个还一直以为鸿都患的是白血病呢。”周显宁说。

  监控录像

  已封存不公开孩子尸体尚未进行尸检

  本报讯 目前,周鸿都的遗体还存放在殡仪馆里。警方称,由于孩子系甲流患者,依照相关规定必须在院方配合下进行尸检,所以需要时间协调。

  周鸿都的死亡时间已经成为事件关键,对此儿童医院办公室副主任冯光强指出,法医通过解剖可以判断周鸿都的死亡时间,“出院前我们给他输过血,可以通过血浆代谢的情况判断”。

警方:事件尚未立案

  昨天,记者找到一名声称本月6日晚上目击在广州市儿童医院后门看见怀疑是周鸿都的男童被塞入背包的市民。他声称清楚地记得有两三名医院职工用担架床把一个小孩送到后门,有三名男子站在门外从担架床上“拎起小孩,边走边往包里塞”。他觉得男子做法太残忍,难以相信会是小孩亲戚。

  市儿童医院方面表示,院内监控摄像头已记录下周鸿都从病区出来到离开医院的全过程,尽管媒体一再要求公开录像,医院却表示监控录像已经封存,现在只能让警方调取查看。

  记者发现,按照该目击者所说三名男子离开的路径,诗书路上的监控摄像头应该也能拍下。

  此外,据警方人士介绍,此事件目前仅在调查阶段,并未刑事立案。

  “根据自动出院声明书上的内容,孩子出院时还有生命体征的。这件事我们局肯定要继续了解调查。”

  市卫生局副书记熊远大

  有两三名医院职工用担架床把一个小孩送到后门,有三名男子站在门外从担架床上“拎起小孩,边走边往包里塞”,“不死也要闷死了。”

  6日晚医院后门目击者

  “长先说,‘没救了,已经能闻到臭味了,可能死了一段时间了’。大家都认为孩子已经死掉了。”

  鸿都叔公周显宁

  村中习俗

  夭折孩子要薄葬

  小鸿都被弃尸在高架桥底的水沟中,让不少读者直呼“太残忍”。本报记者在采访中发现,小鸿都老家新旺村的人却认为此事“不稀奇”。村民周有荣说:“不就是按惯例处理一具孩子的遗体嘛。”对早逝的孩子们,这里的村民世代保留着两种有别于外界的处理风俗:一、直系长辈不能参与一切身后事的料理;二、不会为他举行葬礼,甚至连一般埋葬也省却。请个“光棍”,将孩子的尸体抬上山,“随地抛弃或者草草掩埋,没人追究。”

  村民表示,相对村里走几步就是一山冈,周长先他们在人生地不熟的广州,随手将尸体丢在水沟里,“很正常。”



特派记者 何道岚

来源:广州日报
-----------别讲什么今生不报来世报了,家里要是很有钱,哪个父母会舍弃治疗小孩的机会?要是医院体质好,哪个父母承受不起药费?
我想报应的不一定是这对“父母”吧。
-----------摘要:崭新的橙黑大书包下是他仰面肿胀的尸体,异乡广州,陌生广从路上的干涸水沟,3岁的广西贵港“重症甲流”男孩周鸿都在这里走进公众视野。

周鸿都尸体被弃排水沟,尸体上明显盖着一个类似目击者所称的双肩包。



已经第五天了,重症甲流患儿周鸿都事件仍然迷雾重重,医院、孩子父母以及亲属这参与“弃儿”的三方,对外界的态度依然暧昧。

  周长军夫妇、周长军口中参与最后处理孩子的周长先、周水良等家人,昨日几乎一整天也仍留在派出所内接受警方调查。至本稿截止时,据悉,警方暂时将该案定性为治安案件。

  到底谁要为3岁男孩周鸿都的悲惨遭遇负责?这些人又该负上什么样的责任?昨日,本报再次回访此次案件的各个环节,梳理各方连日来透出来的点点信息,尽量还原此次事件的本来面目,希望法律与道德最后能给这个被抛弃的小孩予以最大公正。

  崭新的橙黑大书包下是他仰面肿胀的尸体,异乡广州,陌生广从路上的干涸水沟,3岁的广西贵港“重症甲流”男孩周鸿都在这里走进公众视野。

  12月7日15时30分,广州市绿化公司一名女员工看见一个塞得鼓鼓的橙黑双肩包平整地躺在石湖村广从路边这个1.5米宽的水沟里,拉链位置还有一条绳拴着,女工作人员没有打开。这是至今为止公众所知的最早目击者了。

  16个小时之前的12月6日晚11时,22公里外的越秀区诗书街广州市儿童医院后门。

  有人看见几名身穿医护工作服的人员推着手推车,在后门旁的侧门停了下来,一名身穿“老土”西装的男子把一个孩子硬硬地塞进一个双肩包,包不是很大,他边走边往里挤,终于把孩子完全塞了进去,拉上拉链。随后和两名男同伴步行消失在侧门左边方向的夜色中。

  西装男子塞孩子的双肩包和广从路边周鸿都被发现时的双肩包颜色一样:橙黑相间。双肩包被打开后,人们发现除了这名死去的孩子,还有两本病历———中山一院和儿童医院的这两本病历都表明:周鸿都是一名重症甲流患者。

  就在这1天之前———12月5日下午,周鸿都的父亲周长军打电话告诉老家“孩子可能过不了今晚”。于是,远在广西贵港新旺村的叔公周水良、堂叔公周显宁和大伯周长先三人漏夜乘车来广州见周鸿都最后一面,其他在广州工作的亲友也在这天接到周长军哽咽的“病危来电”。

  12月6日晚8时,被医院诊断为“甲流、重型急性支气管肺炎,血小板减少性紫癜”的周鸿都已经在儿童医院的病床上昏迷3天,周长军决定放弃治疗,在《自动出院声明书》上签字,院方称孩子当天的甲流检验为阴性结论,且家属出院意愿强烈,遂同意孩子出院。

  见到孩子最后一面的大伯周长先说,孩子“脸部浮肿得厉害,身体已经发臭”。当晚10时左右,周长军夫妇和其他亲属陆续离开医院。由于老家“父母不能为孩子处理后事”的风俗,还戴着氧气罩的周鸿都被周长军夫妇委托给从老家过来的三名家属“处理”。

  亲人散去,隔离病房的周鸿都仍靠着氧气罩维持生命,周水良、周显宁和周长先三人前往附近小店吃面,突然接到周长军来电催促,“医院在催你们尽快把孩子领走”。

  随后,晚上11时,便是儿童医院后门“背包塞孩子”那一幕。塞孩子的人到底是谁?

  周长先对记者说,是弟弟周长军给了1000多块钱让别人抱走孩子处理的;周长军的朋友孙先生说,周长先告诉他孩子在儿童医院后门给别人处理掉了;周长军的房东陈先生说,孩子被丢弃之前,身子已滴黄水,是孩子的一位叔叔花了1000多元请一名三轮车夫处理的。

  12月10日,“甲流弃儿周鸿都”被抛尸广州马路边的消息第一次见诸报端,本报记者当天独家采访了周长先(之前名字被误写为周长峰)———2天后被广州警方传唤来穗协助调查此事的当事尸体处理家属。

  12月10日,在16分钟的电话采访中,这名广西农村男人试图掩饰自己为孩子处理后事的事实,通读全文,笨拙的撒谎技巧一眼就能被看穿。———我们刊登出周长先当时以“家属”而非“当事抛尸者”身份接受记者采访的这段对话,并非为了拆穿一个普通农民由于惊恐而撒下的谎言。

  我们希望真相大白,孩子安息。

  ■12月10日本报记者与周长先对话

  周长先称孩子出院前已死亡

  记者:当天是6号,把孩子接出来的,他是什么时候把孩子放到白云区这个路边的?

  周长先:我,我不知道,他就说他给了1000多块钱给人家抱走的嘛,他说医院没有处理,他都不知道怎么办,就是说在外面找些人,1000多块钱,他这样说,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事的。

  记者:1000多元是什么意思呢?

  周长先:就是说给1000多元那些人帮你拿走那些尸体咯,他是这样讲的我都不是很清楚啊。

  记者:哦,那么,是几号才把这个孩子扔了呢?

  周长先:我都,我都不记得是几号了,这些事。

  记者:这样啊,那你弟弟是怎么说的啊?

  周长先:他说他,唉,他就喊我拿钱给他医而已嘛,现在我都给了几万块,现在我头都疼了。

  记者:那你给了多少钱他医呢?

  周长先:给了一万多块钱啦,哎呀。

  记者:那你弟弟会不会因为没有钱才放弃治疗呢?因为现在卫生局就说是由于家属没钱怕天天在ICU里住,没钱所以才放弃治疗的。

  周长先:没,他有钱的,我弟弟是开厂的,怎么会说没钱呢?我的朋友都有钱借给他,怎么会没钱,(只是)他(孩子)真的死了没有办法了,他是这么跟我说的,钱他是有的。

  记者:那他有钱为什么要向你借钱,他是觉得钱不够还是怎么样呢?

  周长先:是吧,应该是吧,他的厂里是需要花钱的。

  记者:你弟弟是不是很疼这个孩子呢?

  周长先:很疼的,很疼的,你没看见他们两公婆很疼这个孩子,他妈咪最疼这个孩子,好像听她说已经没得生了,好像她说过一次,我也不是很清楚。

  记者:那是没有可能放弃孩子的?

  周长先:他转了几个医院了,好像叫什么医科大那里(中山一院),医生说没得治,这个医院打电话给儿童医院的院长,他们(儿童医院)才接收这个孩子的。

  记者:双方院长沟通之后才转院的?

  周长先:我听他是这么说的,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记者:孩子治病家里花了多少钱?

  周长先:可能有七八万。

  记者:对于你弟弟来说 这七八万是不是一个很重的负担?

  周长先:重是比较重的,打工的嘛,他是打工10年找了些钱才开了个手袋厂,现在请了十几个工人。

  记者:你弟弟有没有说过这个孩子已经死了?

  周长先:是啊,他说这个孩子已经死了的,然后打电话给我嘛。

  记者:他是怎么判断他这个孩子已经死了呢?

  周长先:他进去看嘛,他一天看一次的嘛,他进去看说面都黑的。

  记者:他是说嘴唇黑还是面黑?

  周长先:他是这样说的,我也不好意思问那么多,就是说黑了啦死了啦,我又怎么问呢。

  记者:后来呢,你弟弟是怎么个决定呢,当时他有没有跟你沟通呢?

  周长先:没有啊,到现在他还没有给我电话。

  记者:那么你知不知道当时你弟弟是怎么决定把这个孩子的尸体扔了的?他是说当时医院不配合他火化还是怎么说呢?

  周长先:没有,他说医院没有管的。

  记者:他把孩子接出来的时候怎么说的呢?

  周长先:我怎么知道他怎么说,我都说现在我都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了。

  记者:那你弟弟之前有没有说过要放弃治疗呢?

  周长先:没有,他说孩子已经死了没得医的了,放弃什么呢?

  记者:也就是说他的意思是,孩子死了没得医治,所以才要放弃?

  周长先:一进医院那些医生就让签字,说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的嘛,他一进医院就让你签的了!

  记者:你弟弟没有跟你商量,应该把孩子接出来还是不接出来,是吧?

  周长先:没有,他没有跟我说这些啊。

  ■观点

  谁来负责?负什么样的责任?

  目击者罗伯描述,孩子是从市儿童医院的后门推出,被三男子硬塞进一个背包内带走。而市儿童医院连日来一再向外界坚称,周鸿都从该院离开时还仍然活着。

  如果罗伯看到的这个小孩是周鸿都,一个活着带病的三岁小孩被强行装进一个近乎完全密封的背包内,存活下来的几率几乎是零。

  相关部门人士称,如果孩子是活着出医院;而因被捂在背包内死亡,三名将孩子带走的男子将涉嫌杀人罪,要承受刑法制裁。

  而家属方则连日来向外界表示,孩子在被带出医院之前已经死亡。孩子的大伯周长先接受媒体采访时称,孩子带出医院时,身上都已发出臭味。

  相关部门人士称,根据我国法规,甲流被国家纳入乙类传染病管理,因甲流而死的患者遗体应当进行卫生处理后火化或者按照规定深埋,家属不能私自带走遗体;医院更不能对家属这种要求进行私自放行。

  如果孩子在出医院之前已经死亡,医院私下将遗体任由家属带离医院,甚至让家属签署一份“离院证明”,医院同样要受到相应法规的制裁。

  
统筹:本报记者 周松柏

  
采写:本报记者 张艳芬 薛冰妮 张立璞 方舒阳 涂峰 李健 杨婷 周皓 裘萍 周松柏


来源:南方都市报
-----------转载节选之《腾讯网》

如今社会贫富差距已不是“小”问题, 社会的基本保障机制不健全,过分放任强势群体,忽视弱势群体;很遗憾,一些人不但没有反思,反而始终认为“人民生活整体提高”,某些部门所做出的结论和我们的期待南辕北辙。
   令人不解的是,一些人只看经济的发展,却不关注社会的结构和公平正义。百姓变成“唐僧肉”的同时,制度的死板、人情的冷漠、官员们的敷衍塞责,耗的是精力,伤的是民心。


      换位思考:如果周鸿都是个有权势家庭的孩子会怎样呢?
-----------单层红砖屋、十几平方米的菜地、与哥哥共有的5亩田地——这就是周长军在老家的全部家产。

  老家的年轻人都往外跑

  石卡镇距离贵港市市区近30公里,当地的出租车司机说,早些年,还偶尔会拉几个城里的人到石卡镇的各条村里,“镇里头开了一些私人小赌场,聚集了一点人气”。但近两年经济环境不好,镇里的小赌场倒了大半,“现在两三个星期才会往里面走一趟”。

  新旺村村民靠种地为生,每人每年收入就几千元不等。“你很难在这里看到年轻人,他们都往外面跑,去广东打工的有很多。”新旺村办公室干部周正睦向记者表示,一直以来村子都很平静,“也就是这两三天,不断有记者打电话来采访。”

  记者看见,作为村里的行政中心,新旺村办公室的小楼一片破旧,房间木门褪色掉漆,几处门把脱落也没人维修。小楼前面的操场上铺满干草,晾晒后可以卖钱,补贴经济。

  周长军的老家就在石卡镇新旺村的旧水屯,那里距离镇上的市集又有一两公里的路程。

  据村民介绍,年轻人出去打工,赚了钱就会回来盖新房子。所以,看一下房子漂不漂亮就可以知道这一家人的家境如何。

  周长军与哥哥周长先的房子连在一起,哥哥的房子有两层高,底层是麻石建筑,上层是水泥砖块搭建,客厅里墙壁没有刷油漆,水泥地没铺地板,除了一台20英寸的旧电视机外,家里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长军的家靠左边,单层的红砖屋子,面积约70平方米,木门紧闭,单从外观看,比哥哥的陋室还要简陋。

  周长军兄弟共有五亩地

  叔叔周显宁介绍,长军、长先兄弟俩家境都不算好,两人在老家的产业,除了眼前的房子,就是村后头那共有的五亩地,“一年劳作下来,净收入不过就两三千块。家人为给孩子治病已经借了5、6万的外债。”

  孩子是全家人的“心头肉”

  周长军的门前有一块十几平方米的菜地,生菜、油麦菜等接近收成,这是留在家中的老母亲所种,自给自足。周显宁介绍,自从小鸿都出生后,两老都将孙子视为“心头肉”,两位老人轮流去广州照顾孙子。

  昨日上午,老人家与小女儿躲在长军的房子里,面对外人的提问,也是一言不发。提起孙子的事情,更是一度落泪。

  我们何时不再苦苦追问猜想

  整个事件过去近一周了,事实似乎一天天明朗,却又终难定论。

  从医院后门出院时,孩子究竟是死是活?将孩子塞进背包的,究竟是何人?医院的监控录像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成了“机密”?警察们仍在调查;媒体记者依旧在追问、猜测。

  “孩子被扔进水沟,太惨了!”广州的民众惊呼。

  “村里面,夭折的孩子们都是这样处理的,有什么稀奇的呢?”广西的村民不解。

  不对称的信息也许会造成误会以至过多的责难。然而事已至此,我们只是希望,了解真相或者是一部分事实的人少点遮掩,让真相早日大白于天下,也还早逝的孩子一份清静。 (何道岚)

  老乡 手袋厂生意不好

  记者昨日从周长军的老乡那里获悉,周长军其实已经无力承担医疗费,一年多来为了给孩子看病,周长军花了五六万元。

  昨日下午,记者又来到白云区石马镇园南中街周长军的住处。据老乡介绍,因为周长军经营的手袋厂正常营业,周长军的父亲还继续在家为工人做饭,“周长军夫妇都没有回家,听说住宾馆了。”

  该老乡说,周长军的手袋厂今年生意不好,但他疼孩子,通常是刚接到货款,就直接拿去给孩子治病,工厂已经有两三个月发不出工资。

  小鸿都的叔公周显宁则说,5日,广西老家的亲人接到周长军的告急电话后,裤兜里就装着几千元“救命钱”赶到广州,“大家都做好了花钱救治孩子的准备,可医院仍然一直拖着,每天都要花费很多医疗费。”

  医院 家属说过“没钱”

  为何欠费6000多元医院一直没有向家属催缴?对此,儿童医院有关负责人龚四堂表示,据其了解,当时患儿家属跟医院说没钱,没给小孩交,“像这类没钱补交欠费的病人,按规定一般要到医院财务科办相关手续,办完就可以从医院离开。”

  记者询问,该手续是否就是“费用减免手续”?龚四堂称“具体情况并不太清楚。”


(来源:信息时报  记者:熊栩帆 蔡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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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曝尸路边 籍贯广西贵港的3岁男童周鸿都12月10日被发现曝尸路边。他的父母为何将他抛弃至今还是一个谜。

她,康复出院 11月25日,辽宁省第一例上呼吸机的甲流危重症3岁宝宝小泽文康复出院。在呼吸机上,她呆了14天。

她,仍在抢救 昨日,安徽3岁女童仍在上海接受抢救。她的父母均是来沪务工人员,曾一度丧失救治信心,但医院方面不愿放弃对孩子的救治。
来源:广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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